1.人们随口说起他从哪里来,在这里待了多久。 从哪里来?不知道。 待了多久?亦不知道。 2.那天,他从医生那里收到一个可以探讨的问题—— “人类对爱不释手的东西的痴迷度能持续多久?” 他回答:我连我的手都不爱惜,又怎么会对其他东西爱不释手。 直到十九岁那年的冬天,遇到楼玉。 他才明白,人类对爱不释手的……的痴迷度,可以直接影响他...
2016年10月,边陲小镇的精神病院。
“建议换个环境,换心情,严重一些的建议先休学,至少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,坚持锻炼,与人交谈,但实际上,你明白是有很多人都是需要住院的。
“尤其是那些有过自杀念头,有自残倾向的人。”
“哪怕你不住院都好,也要每隔一段时间去康复中心,对吧?现在的人对抑郁还是有一点小误解,抑郁的反义词是活力,不是快乐,抑郁的人也可以笑的很开心,这不冲突,但抑郁的人不勤快倒是真的,他们完全提不起兴趣去干任何事,但你们让他躺在沙发上看喜剧,他还是有感觉的嘛。喜剧戳不中点,迟早会有戳中他点的。”
“嗯?哦……我国在精神科方面的条件有限,治疗水平也停滞不前。大街上随便采访十个人,里面起码就有一个抑郁症,绝大部分都有抑郁倾向。我们这里的抑郁病人,教师概率还是很大的。我们私底下都戏称教师是高危行业了——开个小玩笑,不要当真。”
“我们推荐吃药,只要确诊了是精神病不是心理病,必须得吃药来控制脑内递质。”
“根据我们医院的指南治疗,重度的一年半载肯定可以出院,中度其实半年三个月不等都可出院了,但我们不收中度病人,一般都会建议她们住在康复中心或回家去,和康复中心约好时间报到。”
“那么,分明是那么痛苦的病,为什么能在三个月内就一定出院呢?为什么会那么快就痊愈?——并不。”
“让回家去,一方面是他们总要回归自己的生活,只要他们每天按时吃药,坚持锻炼,与人交谈,并且直击面对自己内心的那一块心病,他们逐渐就会好起来的。另一方面则是,他们都已经稳定情绪了,可后面却还有更严重的病人等床位需要治疗。”
“咱们这儿区域大,有条件,可人流量也多的多,什么人都有,抑郁病人只能收重度,除非是自杀倾向严重的中度或者厌食症的,绝食到一定程度,总之危害到生命了,我们才能安排住院安排治疗。”
“听起来很不人性化对不对?这已经是TOP级精神病院的优势了。”
“那些小城市,三四线的,五六线的,低到十八线去的,他们只有封闭式管理,就是关进去连家属都得申请才能探看,他们的条件只能收精神分裂和更严重的,傻子,反社会人格障碍等等隔离起来。”
“你看,要不是病的重,院都住不成。”
几年前,国内的精神病院还不被得到重视,尤其是二三线的小城市,一座城市才有那么一家精神病院,一排不大不小的小楼,走廊满是加床,每个床位都住着病人。
“楼老师?”
楼玉回过神,看着眼前人,这人是‘清河院’的院长,长相和蔼,为人很是健谈好客,方才那一席话也不知是怎么挑起来的,说的她频繁出神,灵魂出窍。